新密在郑州西南,是一座拥有悠久历史的城市,其名来源于先秦时期的密国。而新密境内丰富的文物资源引起了我们的兴趣。3月31日,和煦的春风之中,中原考古协会偕同历史探索者协会一起,带社员走进了古城新密。
大家首先来到了新密最为著名的文物之一——打虎亭汉墓。
打虎亭汉墓在新密市东部,一般认为是东汉墓葬。墓葬于50年代末发现,年发掘,安金槐先生参与了发掘工作。其墓共两座,一号墓为画像石墓,二号墓为壁画墓,如今仅开放一号墓,二号墓仅展出复制品。
一号墓雕饰十分精美,除中室及后室没有雕刻外,其它房间皆雕饰繁复。整个墓室雕刻并非杂乱的素材堆砌,而是有一个鲜明的中心主题:墓主人在会客厅举办盛宴的情景。
在这场宴会中,男女墓主人端坐于会客厅中,仔细审视着仆人递来的客人“名刺”(类似于名片),旁边的仆人衣着华丽,毕恭毕敬地等待墓主人的指示。南耳室是类似于马厩场所,众多车辆被卸下轮子停放其中,众多农民排队向地主交租。而东耳室则是厨房,数量众多的仆人们手忙脚乱地为这次宴席准备盛宴:煮肉、烤肉、备酒、摆放碗碟,而门口的仆人则紧张地端着碗碟向会客厅走去。
而在墓室前的墓道之中,雕刻的则是众多宾客前来赴宴的场景。这些宾客皆作向墓内行走状,手执名刺,而又紧张得互相窃窃私语,仿佛畏于与墓主人相见,而又为这场盛宴的豪华所震惊。
不仅墓室墙壁雕刻繁复,一号墓墓顶也刻满云气,以昭示这场盛宴祥瑞无比,以抽象的自然之景突出了墓葬的神性。
发掘者依据《水经注》中对“张伯雅墓”的记载,认为打虎亭汉墓和张伯雅墓的位置记载吻合,因此断定打虎亭汉墓为张伯雅墓。但之后又有颇多学者质疑:他们认为打虎亭汉墓情况与《水经注》中对张伯雅墓的记载有一定出入。弘农太守张伯雅究竟何许人也?史书中也并没有详细记载。所以谨慎起见,我们仍然认为这座墓的墓主人是谁暂时是个谜。
在墓室中,有一个房间专门表现墓主人收租与各种车辆,而车辆皆没有轮子吸引了各位社员的好奇,其中有一辆车明明有马和驾车人,但轮子却不见。“会不会是盗墓贼把轮子铲掉了?”“会不会是工匠忘记刻轮子?”社员提出了自己各种有趣的猜测。同样,这个问题也吸引了众多考古学家进行自己的猜测。譬如郑岩先生曾认为墓中车皆无轮可能是出于某种特殊的忌讳。
墓中的东耳室,即所谓“厨房”,里面可以看到各种忙碌的景象:杀牛、炖肉、摆放餐具,甚至是做豆腐。
在这里,小古为大家讲述汉画中制豆腐的情景:磨豆子、点卤、凝固……
“这幅图曾被孙机先生认为是酿酒,但后来被众多学者所批驳。”小古为大家介绍关于此雕刻的众多争论引起了大家的兴趣。
“但是我们仍然不能否认它是酿酒图的可能性,大家也可以对这幅图有自己的理解。”
打虎亭汉墓之后,小古带大家去吃午餐。午餐过后的午后,大家来到了原密县老城。密县老城在如今的城关镇,而上世纪八十年代,县政府迁到今址,变为了乡镇驻地。但如今的密县旧城里仍然有为数众多的传统建筑。
我们把车停在密县城关镇南的公路上,由社员自己徒步穿越旧时的县城老街走到县衙前。老街边上,很多旧时的老宅仍然保存完好,但大多已经无人居住。
小古带大家来到密县老城,所要看的最重要的古建筑群便是密县县衙。县衙在今新密城关镇的中心,现存建筑为清代,仅存仪门、大堂、二堂、监狱、密道等建筑,其它建筑多为近几年重建。
而小古所带的众多小会员,一进县衙便瞬间钻进了县衙下的地下暗道,数十位同学瞬间“人间蒸发”。而旧时这条暗道可以直达密县城外,以帮助县衙内的人在紧急情况得以脱身。由此也可见,农民起义的频率在明清时期已经多到可以影响建筑设计了。
密县县衙中的清代监狱直到今天仍然保存完好。事实上,这座古代监狱直到改革开放后还在使用,到了新旧世纪之交的时候才正式退休,完成了它作为监狱几百年的历史使命。四周的高墙斑驳古朴,百年来,不知多少不服命运的人从其上逾越而过。
从县衙出来,小古带大家穿过密县旧城的街道,去往密县文庙。
如今,旧城街道两边的店铺多已翻建为水泥建筑,但间或有几座传统民居极其悦目。
密县文庙在旧时的县城东大街上,如今的镇政府里,是郑州市文物保护单位。可贵的是,密县文庙的格局基本完整,中路建筑大成门、大成殿、崇圣祠、敬一亭等建筑皆完整,但规格较低,而且年久失修,风尘仆仆,使得会员们多少有些失望,同时众多会员也呼吁密县文物部门应抓紧抢救此处古建筑。
文庙之后,我们去了旧时的密县城隍庙。城隍庙在县城西部,修葺一新,是河南省文物保护单位。其倒座戏台蔚为壮观,砖雕和斗拱都非常悦目。旧时的城隍庙门楼上曾有悬塑,而如今皆遗失。
与城隍庙一墙之隔的是法海寺,是此次新密行的最后一站。法海寺石塔建于北宋,曾是第一批河南省文物保护单位,其建筑特征和细节皆值得称道。但在文革时期惨遭拆毁。而如今则仅存石塔残件。
会员来到法海寺时,发现当地有关部门正试图修复石塔:他们将石塔残片拼合起来,丢失处用新石料增补,待到来日又可尽亡羊补牢之功。
诚然,历史上我们对文物犯过太多的错误。如今正值盛世,我们需要做的不仅仅是痛斥过往,而更应该吸取教训,保护好当下的文物,守护好我们仅存的精神家园。
活动的最后,中原考古协会与历史探索者协会在新密城隍庙前合影留念,新密之行圆满结束!
静听文物,走近历史,小古期待下次与大家相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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